《狼烟》
#金军主将戚x宋军主将顾 前文见《狼烟·引》
#私设清奇。非专业人员，胡诌居多，仅供谈情说爱，请勿历史考证！
#是给顾阿止的生贺
#ooc预警
「时江湖无英雄辈，无搅弄风云手，何不来做这翻覆之人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天下有许多种客。或上贴请拜者，或主人相邀者，抑或不请自来者。
他来了。不但手上无贴，也无主人挑帘相迎。
他仅有一柄剑，是不速客。
那是一柄很轻的剑，秀丽，剑锋却利。剑曾吹雪，曾拂花，曾荡一夜极好的月光。
——是无名。
夤夜，近三更，营中阒寂。
乍暖还寒，正是料峭。兵卒冬衣短缺，难捱霜重，顾惜朝索性传令拾柴退寒。
宋主历来主和，诸葛小花虽是他股肱臣，却也未得君主厚，听他多少主战辞。
金柝乍响，朔气侵帘。
火舌遽然蹿高，舔舐柴薪。不肯无人问它，又噼啪两声。顾惜朝按捺长剑，自沙盘中往火盆一觑。火不敢惊他，无外几息，又悄然蛰回。
书生轻咳一声，手中未停。
他记得自己将寂寞形容成一味毒药。他毒入肺腑，才有暇再追故旧。
实则也无故旧。不过是血仇孽债，不过是——
辗转悱恻。
那些情仇怨憎，皆不足为外人道。
顾惜朝不再看沙盘。
他知道戚少商。他们曾为仇雠，是宿敌，也是知音。这场战局，已不必他再筹谋。
书生的心绪陡然一乱。他似乎知道无名已过帐顶，朝他门面直来。
他听了一声清越的剑鸣。
这帐中火光，案侧烛焰，都随顾惜朝的心事狠狠一跳。书生品出一味烧灼。
锵——
神哭小斧骤然旋出，同裹挟月光的剑迎面一撞。顾惜朝立时闪身，让出这一方地界。否则剑悬颅上，又或横吻颈侧。
一字剑法。无名剑。戚少商。
银辉清朗，他轻轻一掸尘灰，照旧是白衣，是两鬓星白，是笑涡微陷。
「顾公子。」戚少商的剑并未与神哭小斧纠缠，他已收剑。
顾惜朝倏然一笑。
原来那人既不在黄泉，也不在敌帐。在此时，在此地，在这明灭的焰与火之间，在清风与朗月之中。
林间四伏的虫，树上暗栖的雀，不肯噤声，庆贺似的，纷纷吵嚷起来。
顾惜朝的手仍按逆水寒之上，只笑转冷，他问：「作梁上贼人探我，是完颜亮的意思？」
戚少商哦了一声，照实答他：「他不足驱我。不外我好奇，顾惜朝是怎样的人物。」
顾惜朝没有回声。
——他笃定戚少商不为杀他而来。
可惜营中无茶，顾惜朝取碗，倒了半下白水。白水也足待客。
戚少商也料顾惜朝不会杀他，他不如顾惜朝笃定。
他啜了一口白水，径直坐到顾惜朝右手榻上。甚至还解剑，剑就在小几之上，他的手也在剑侧。
「这不是我的剑。」戚少商道。
顾惜朝睨了一眼：「不错，这是我的剑。」
戚少商的疑问未曾表露，惊诧全收一声轻笑之中。
帐顶既破，帐中凛风穿涌。柴薪早危，现下只余一缕轻烟，半炉灰烬。顾惜朝一拢大氅，正取银剪，戚少商已为他代劳。灯烛再明，一豆新光摇曳，映得戚少商两颊飞火。
两军主帅相会，不为生死，也非攻伐，只是叙话两句，倒似有情人再晤。
「一年前你应无情之邀入金都，探方应看计划，而后杳无消息。至于你我，逆水寒一案，江湖有闻，不拘何处武林。」
顾惜朝话音很平，且淡，听不出心绪。
戚少商颔首，聊表明了。
「听闻顾公子曾挟宋主」，他看向正中那幅地图。金军盘踞燕云，铁骑早克河渭。大半宋土，已落女真之手。戚少商续道：「看来顾公子同人有诺，或有平兵燹之心。」
「戚大侠不必度我，惜朝的野心路人皆知。」
顾惜朝眉峰一剔，眸掀讥诮：「不妨让我一猜戚大侠。恐怕除却报完颜亮恩情，兼有就海晏河清之思。」
苦。
白水里无端呷出苦意，又涩，像摆了二十年的陈茶沏出的浓酽。
顾惜朝的野心在外，他一贯如此。他不惧任何人知他的野心，他渴望平步青云，为人上之人，要曾施他白眼的鼠辈跪伏。
而戚少商的野心在里，连同他的傲气。无怪乎是九现神龙，群龙之首，汴梁顶尖势力的主人。
戚少商已不欲再留。
顾惜朝也不欲留他。
书生以为已近平明时分，未料一炷香将将烧去，原来不去一刻。
中帐又是冷清。青灯一线，忽明忽暗。他摄来烛台，照着小几暗格。须臾拿出一只雕花的盒子，盒里只信一封。
戚少商赴金之前寄来，不过一句。
——「时江湖无英雄辈，无搅弄风云手。宋金烽火渐炽，惜朝缘何不试狼烟。」
顾惜朝骤然抽出逆水寒。月又转来他帐中，剑上笼月，也笼他的笑。
他温柔地拂过剑身。
眉目暗昧，尤轻声细语，如待情人。
「杀。」
明日两军对垒，兵刃相交。
今夜流云深梦，烟霞烈火。
又岂非一件畅快事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END
后记：
没什么要特别说明的。
我当时写狼烟，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恶趣味。现在拿出来填坑，有诸多不知如何解释的地方。
好了绝美爱情不需要解释。
咸鱼抖落盐粒ing，有无人教教我怎样搞超链接（……）
评论(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