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粥顾郎。

江湖人称甜粥顾郎,高甜菇月。

戚顾·雨霖铃

《吹老丹枫》前传

笔力有限,真有限。
OOC不计,糖还是有的,刀子也是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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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夜雨,蝉歇。
  恰是仲夏,顾惜朝披了衣,点上蜡,火光幽幽地蹿起,照得屋内幽晦明灭。小居院里种了药,也栽了一众芬芳,俱是手植。
  甫一支窗,风便带甘香徐徐地渗来。渗骨香,盖了本不该有的血气。
  可顾惜朝看得不是花木。
  “夜雨涨秋池,萧风卷燕脂。”顾惜朝声冷,冷地凝了窗牖,凝了泼墨。
  门外人抱剑,眼锁斑驳木门,两鬓霜一点。
  “戚楼主,别来无恙否?”顾惜朝明知故问,唇角却爬了笑,阴渗渗地。风也跟着阴了起来,晃着烛焰,生生地燃出了森然青蓝。
  “如果顾公子希望。”戚少商凝然不动,突地身形一晃,蹲下身探他脚下的尸。
  无月,有风,有香。
  戚少商查了半晌,只看见一张模糊面貌,和他怀里揣着的令。令不是别人的,是老对头六分半堂下的令。
  三个字,杀无赦。
  死在一剑,一剑封喉。戚少商问“是你杀的?”
  顾惜朝已起了,随意趿了皂靴,微卷的发教水打湿,黏在耳侧。自是风情。他也不急不慢地踱到门边来,金纸样白的手抵着朽木。
  二人只隔了一门。
  戚少商莫名地低笑“方应看?”
  顾惜朝拨弄了一会儿门闩,往后撤了两步,敞了门,一时疾风骤雨。
  戚大楼主一身熊皮早成了狗熊皮,淋了满身满脸。一年余别,沧桑到底刻了眼眸,连眉梢都带了霜雕沙印。
  “戚少商,你找我,还是金风细雨楼找我?”顾惜朝掀眉,鹰眸倨傲不减,只是眼角的一分戾气磨去,平和,甚至带了笑。
  六分半堂和有桥集团联手,破汴梁三足鼎立之势,杨无邪虽智,却为王小石事掣肘,无暇再管余事。至于戚少商,大侠当然清楚,谋略一事斤两几何。
  顾惜朝两指夹刃,寒刃,凉在掌心,一缕艳赭顺掌纹蜿蜒。
  戚楼主一把攥住那截腕,细瘦,狰狞地曝出青筋。不像江湖人,倒像只是个文弱书生。
  “顾公子风采不减。”雨势渐小,戚少商两颊的酒窝一深一浅地陷进去,看得分明。
  顾惜朝陡然一哂,也不去挣,只声低且哑地与人好说“戚楼主,说人话。”
  戚大侠锁了眉,皱成川字,须臾又展“戚少商请你来金风细雨楼喝酒,顾公子,赏个脸?”
  “请字太轻,顾某担不起。”顾惜朝一嗤,反手扣住戚少商手甲,刀往前移,不偏不倚,一寸不差,轻巧地抵在当年旧伤。
  戚少商未恼,只是发笑,笑声入了顾惜朝的耳,激他扬手进寸。心结早解,即使横了深仇血海,逾了不共戴天。
  可也有傅晚晴一死抵恩仇,顾惜朝癫狂不知世。
  “戚少商,连云寨毁,雷家庄凄,碎云渊断,你还信我?”顾惜朝鹰眸微眯,寒光内冽,菱唇抿成一线,勾出许些嘲弄。
  戚少商一字一顿,坚定十分“你我还是知音。”
  静,静极,雨声也轻。
 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,顾惜朝朗声而笑,自有一番傲气“好,便被戚楼主捆回也值。”
  收刃一刹,戚少商突然出手,逆水寒越鞘而出,横在顾惜朝脖颈。顾惜朝笑冷,直直地端他,说不上悲喜。戚少商眸如吴钩利锋,晶亮“请字太轻,顾公子重,不如戚某抱走。”
  戚少商说到做到,还剑归鞘,一把揽了顾惜朝,纵跃之间,已出了十来丈。
  顾惜朝怒上眉峰,从齿缝里吐了字来“戚少商,安生点。”
  雨早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  声却合着心跳扑通,迸响一方天地。
  顾惜朝并无打算挣,一来正悬清风细雨着树踏云,二来省事省力不消他动腿。那一点私心教他藏地极好,藏在心底,他不知,戚少商不知。
  无人问,也无人答。两处心事,一种寂静。
  戚少商破了这静,轻轻地笑“顾公子,”又顿许久,方续一句“惜朝,我信你。”
  这一句,足矣。
  足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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